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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笔法八十种——把玩《红楼梦》:十二、多色幽默法(上)

2022年06月07日 14:42:233270百度已收录

  十二、多色幽默法(上)

  幽默,是词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楚人屈原的作品,其《九章.怀沙》有“眴兮杳杳,孔静幽黙”。但其真意(安静)与现在音译而来的“幽默”很有不同。今之“幽默”《辞海》解释为“通过影射,讽喻,双关等修辞手法,在善意的微笑中,揭露生活中的讹谬和不通情理之处。”故可说,幽默是生活中的救生圈,是上帝赐给我们的一个生活减压阀,是洞察人生之后的调侃和调皮。 甚至,“许多真理都是以笑话的形式讲出来。 ”(尼采)

  而作者曹雪芹更是一个“幽默的主”。旧时裕瑞在他的《后红楼梦书后》中说:“(曹雪芹)善谈吐,风雅游戏,触景生春。闻其奇谈娓妮然,令人终日不倦,是以其书绝妙尽致。”——实事也的确如此。

  品赏《红楼梦》中的幽默,不仅是多量的,也是多色的。那诙谐的口语俗说、有趣巧作的笑话小令、戏谑滑稽的动作静态、以及自嘲自伐、打趣揶揄的“出言吐语”,恰似一颗颗“开心果”,每每咀嚼,即令我们溢香满口、谐味十足、会心一笑。

  1.橙色幽默

  第五十四回,凤姐为取乐贾母,讲一笑话:“一家子也正是过正月节,合家赏灯吃酒,真真的热闹非常。祖婆婆、太婆婆,媳妇、孙子媳妇、重孙子媳妇、亲孙子媳妇、侄孙子媳妇,侄孙子、重孙子、灰孙子,滴里搭拉的孙子,孙女儿、外孙女儿、姨表孙女儿、姑表孙女儿,嗳哟哟,真好热闹。”——凤姐从祖婆婆到滴滴搭搭的孙子,一口气上下说出了十五个辈次。

  小红伶言俐辞对凤姐的一通“说奶奶”,证明了她的好“钢口”(第二十七回):“平姐姐说,奶奶(指凤姐)刚出来了,她就把银子收了起来。才张材家的来讨,当面称了给他拿去了。”又道:“平姐姐叫我回奶奶:才旺儿进来讨奶奶的示下,好往那家子去,平姐姐就把那话按着姐姐的主意,打发他去了。”凤姐问:“他怎么按我的主意打发去了?”红玉道:“平姐姐说,我们奶奶问这里奶奶好。原是我们二爷不在家,虽然迟了两天,只管请奶奶放心。等五奶奶好些,我们奶奶还会了五奶奶来瞧奶奶呢。五奶奶前儿打发了人来说,舅奶奶带了信来了,问奶奶好,还要和这里的姑奶奶寻两丸延年神验万全丹。若有了,奶奶打发人来,只管送在我们奶奶这里,明儿有人去就顺路给那边舅奶奶带去的。” 李纨听完叹道:“嗳哟哟!这些话我就不懂了。什么‘奶奶’‘爷爷’的一大堆。”(想必读者更是一头雾水)凤姐笑道:“怨不得你不懂,这是四五门子的话呢。”——小红心灵、口巧、强记、辩捷、伶俐,一口气说出十四个“奶奶”,既是一次应差执事,又是一次自我展现和有效推介的良机,故旋被凤姐看上,选拔重用“洑上水”去了。今日年轻人“脱颖而出”应当从中得启示,善于向小红学习!须知:“语言是以符号系统方式而存在的一种知识形式”,语言的贫乏意味着思想的贫乏,语言表达的混乱也意味着大脑思维的混乱——存在正是通过语言才彰显自身的(潘诺夫《信号.符号.语言》)。所以你最好是别轻视对语文的学习和对语言表达的训练。

  第九十一回,黛玉借机问宝玉一句话,让宝玉回答。宝玉盘着腿、合着手,闭着眼、嘘着嘴道:“讲来”。黛玉:“宝姐姐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不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前儿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今儿和你好,后来不和你好怎么样?你和他好他偏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不和他她好他偏要和你好你怎么样?”(叹!人但凡如此操心,则健康何来?)

  以上所引,从内容上并无多少幽默“看点”,其把玩处乃在语言表述方式,实有相声中的“贯口”之味(如相声《报菜名》),即间无停歇、一气贯下,且逻辑不乱。

  宝玉上学前恭承贾政训示,跟随的李贵上前打圆场,夸赞宝玉:“哥儿已经念到第三本《诗经》,什么‘攸攸鹿鸣,荷叶浮萍’,小的不敢撒谎。”——仆人认真地“窜念”《诗经》,把大家连同贾政都惹笑了(第九回)。

  李渔曾讲:“(讲笑话)妙在水到渠成,天机自露,我本无心说笑话,谁知笑话逼人来,斯为科诨之妙境耳。”如明《雪涛小说》中讲:武陵一市井少年,善说谎。偶于市中遇一老者,老者说之曰:“人道你善谎,可向我说一个。”少年曰:“才闻众人放干了东湖,都去拿团鱼,小人也要去拿个,不得闲说。”老者信之,径往东湖,湖水渺然,乃知此言即谎。——这是在说“谎”,更是在妙然不期然的状态下制造了一个绝妙“笑话”。

  凤姐、贾母于此都得心应手、驾轻就孰。

  宁府给贾敬做寿宴,贾敬喜静怕扰偏不来。邢夫人、王夫人道:“我们来原为给大老爷拜寿,这不竟是我们来过生日来了么?”凤姐儿说道:“大老爷原是好养静的,已经修炼成了,也算得是神仙了。太太们这么一说,这就叫作‘心到神知’了。”一句话说的满屋里的人都笑起来了(第十一回);贾政升任郎中,王熙凤便告贾母舅舅家后天要送一班戏祝贺。有人又提醒当日还是黛玉的生日,贾母便打趣的对黛玉说:“既这么着,很好,他舅舅家给他们贺喜,你舅舅家就给你做生日, 岂不好呢。”又引得大家一阵哄笑(第八十五回)。正谓:拾粪不离粪叉子,说笑话离不开一家子。

  第五十四回,贾母讲了一笑话既“巧”又“妙”,借机把能说会道的“凤姐”编排了一下。笑话说道:“一家养了十个儿子,娶了十房媳妇。惟有第十个媳妇聪明伶俐,心巧嘴乖,公婆最疼,成日家说那九个不孝顺。这九个媳妇委屈,便商议说:‘咱们九个心里孝顺,只是不像小啼子嘴巧,所以公公婆婆老了,只说他好。这委屈向谁诉去?’大媳妇有主意,便说道:‘咱们明儿到阎王庙去烧香,和阎王爷说去,问他一问,叫我们托生人,为什么单单的给那小蹄子一张乖嘴,我们都是笨的。’众人听了都喜欢,说这主意不错。第二日便到阎王庙里来烧了个香,九个人都在供桌底下睡着了。九个魂专等阎王驾到,左等不来,右等也不到。正着急,只见孙行者驾着筋头云来了,看见九个魂便要拿金箍捧打,唬的九个魂忙跪下央求。孙行者问原故,九个人忙细细的告诉了他。孙行者听了,把脚一跺,叹了一口气道:‘这原故幸亏遇见我,等着阎王来了,他也不得知道的。’九个人听了,就求说:‘大圣发个慈悲,我们就好了。’孙行者笑道:‘这却不难。那日你们妯娌十个托生时,可巧我到阎王那里去的,因为撒了泡尿在地下,你那小婶子便吃了。你们如今要伶俐嘴乖,有的是尿,再撒泡你们吃了就是了。’”贾母编排凤姐,大家心知肚明,凤姐也心领神会,但她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应到:“好的呀!幸而我们都是夯嘴夯腮的,不然,也就吃了猴儿尿了。”随后招来大家又一番“攻击”:“咱们这里头谁是吃过猴儿尿的,别装没事人儿。”

  第八十回,王道士胡诌妒妇药方后,宝玉不放心,疑道:“只怕未必见效。”王一贴回答道:“一剂不效吃十剂,今日不效明日再吃,今年不效吃到明年。横坚这三味药都是润肺开胃不伤人的,甜丝丝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这里,王道士竟能向患者自曝实情,坦陈医道诡术,油腔滑调中有一种智慧,他用真理嘲笑自己。虽然粗俗,其“真诚”难能可贵;虽有“愚弄患者”之嫌,但也不乏“惠及后人”之功——他只谓给病人开了方子,殊不知也给二百多年后的当今许多制药厂家开了“生产方子”,它们“一日能卖三千假,三天卖不出一个真”。笔者每病吃药,多不见效,怕也浑是“糖水水”。一病未愈,又复添“高血糖”症,让贵“体”可怜见的。窃以为,这些厂家合该拿出些利润设立个“王一贴基金”、塑个“王一贴圣像”,当不谬情理。

  2.蓝色幽默

  宝玉噱引《西厢》妙词,向黛玉道:“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林黛玉听了不觉腮耳通红,嗔怒宝玉道:“你这该死的胡说! 好好的把这淫词艳曲弄了来,还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我告诉舅舅、舅母去。”宝玉着了急,向前拦住说道:“好妹妹,千万饶我这一遭,原是我说错了。若有心欺负你,明儿我掉在池子里,教个癞头鼋吞了去, 变个大忘八,等你明儿做了‘一品夫人’病老归西的时候,我往你坟上替你驮一辈子的碑去”(第二十三回)。说的林黛玉嗤的一声笑了(吾等亦笑了。宝兄不意它物,独情钟王八,真真迥异常人!)

  第七十三回,宝玉闻父亲翌日要问学(小鹊窃报赵姨娘“下的蛆”),便“慌了神”,遂临阵磨枪、熬夜恶补。麝月给他送茶,他反嘱她“多穿衣、免生凉”。麝月便笑指书道:“你暂且把我们忘了,把心且略对着它些吧。”——出语幽默,充满怜爱;神情如画,谐趣盎然!

  第三十九回,刘姥姥为了讨好贾母,取悦众人,瞅准时机、火候,神吹海侃、信口开河地杜撰了几个笑话、趣事。其中一则说道:一位叫茗玉的小姐病死后,父母在庄北盖了一祠堂,塑了小姐的像以寄思情。后来日久年深,人也没了,庙也烂了,那个像成了精,以致村里人意欲打了塑像、平了庙。

  孰料刘姥姥这一煞有介事的胡诌却让宝玉上了心,便极力阻止拆庙,并诺许给刘姥姥一些原始资本——香头钱,让她化缘布施,集资攒钱重新修庙、塑像,以后每月再另给其香火钱(刘姥姥看来不只是会家长里短,也颇有经济头脑,倘赶上今日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趟,不定会成个大款富婆,令刘晓庆等女士刮目呢!)更可笑的是宝玉竟当真地让茗烟去寻找斯处(看来宝玉“情不情”,不单“情”人,也“情”鬼),可怜茗烟寻访无结果,凭赚了一顿臭骂。

  与此相类的还有第七十八回:一个“不识字看书”的小丫头,深察宝玉心迹,顺其性儿说到晴雯临死前只问“宝玉哪儿去了”,说自己是“玉皇敕命去司主芙蓉花的花神。”令宝玉得到莫大的精神慰藉,极大地缓释了痛失晴雯之痛,并由此因感而发,杜撰了“荡气回肠、辞美情殷”的祭文名篇——《芙蓉女儿诔》。

  或有谓:“智者亦愚,愚者亦智”,信不谬也。

  第六十八回,凤姐因嫉恨贾琏偷娶尤二姐,欲把事挑大以陷贾琏于“不义”泥淖,进而致尤二姐于死地,便设计旺儿撺掇张华投状都察院告琏二爷“国孝家孝之中,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等,又特命旺儿配合“应诉”。且看旺儿这一番表演:察院坐堂看状, 见是告贾琏的事,上面有家人旺儿一人,只得遣人去贾府传旺儿来对词……,那旺儿正等着此事,不用人带信,早在这条街上等候。 见了青衣(捕快),反迎上去笑道:“起动众位兄弟,必是兄弟的事犯了。说不得,快来套上。”察院命将状子与他看,旺儿故意看了一遍,碰头说道:“这事小的尽知,小的主人实有此事,但这张华素与小的有仇,故意攀扯小的在内。其中还有别人,求老爷再问。”张华碰头说:“虽还有人,小的不敢告他, 所以只告他下人。”旺儿故意急的说:“糊涂东西,还不快说出来!这是朝廷公堂之上,凭是主子,也要说出来。”

  面对拘捕和刑堂,旺儿“心定气淡”、“大义凛然”且又“行奸斥奸”、“吃主卖主”,真真一个“稀世活宝”!也托赖于凤姐导演的一场“好戏”!

  另外,晴雯偏爱听“撕扇子声响”,宝玉竟也愿藉此博其一笑(第三十一回)。真真让人感到“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看来,这个世界是多彩的,人的性情偏好也是多样化的。构建和谐社会,应最大限度地满足人的各种需求。只要其行为不危害社会,不侵害他人的利益,我们当视之是合理的,至少应当宽容它的存在。对此,治国者当慎思之。

  3、灰色幽默

  贾珍死了儿媳秦氏,为体面办丧事,破费让太监戴权给儿子贾蓉捐个官衔(第十三回)。太监戴权得利又卖乖,“做顺水人情”对贾珍说道:“永兴军节度使冯胖子要求与他孩子捐,我就没工夫小应他,既是咱们的孩子要捐,快写个履历来。”——这里说“咱们的孩子”是噱头。试想,唯有太监用此语,方不引起人的“反感”、“猜忌”,设若其他人用之,则必惹“麻烦”(会遭孩子父亲怼斥)!然于诙谐幽默中,也让我们分明看到了作者对卖官鬻爵未可名状的控诉!

  宝玉因引逗忠顺亲王宠伶琪官被追访、因调戏金钏儿致伊跳井殒命而惹恼乃父,被喝住欲打,便急寻人(给贾母等)报信,偏生眼前没个人,犹似“崇祯爷殡天——盼谁谁不来,叫谁谁不到”(第三十三回)。正焦恍中,只见一个老妈妈出来。宝玉如得了珍宝,赶上来央道:“快进去告诉:老爷要打我呢?快去!快去!要紧,要紧!”岂料这老婆子偏生是个聋子,竟不曾听清,把“要紧”二字只听作“跳井”,便笑道:“跳井让她跳去,二爷怕什么?”——这又似“急惊风遇见了慢郎中”。宝玉叫苦,便急道:“你出去叫我的小厮来罢。”那婆子又答非所问道:“有什么不了的事?老早的完了。太太又赏了衣服,又赏了银子,怎么不了事的!”——这是婆子无意中抖“包袱”!不知赵本山的小品是否从中吸取了养料?

  被称为“色中之厉鬼”的贾赦逼鸳鸯做妾,鸳鸯不从、懊恼,向平儿吐陈心迹。平儿道:“你既不愿意,我教你个法子,不用费事就完了。……你只和老太太说,就说已经给了琏二爷了,大老爷就不好要了。”鸳鸯啐道:“什么东西!”接着袭人又出“高招”:“他两个都不愿意,我就和老太太说,叫老太太就说把你已经许给宝玉了。大老爷也就死心了。”鸳鸯听后又是气、又是臊、又是急,骂道:“两个蹄子不得好死的!”(第四十六回)

  作为男性读者,是否从中多少洞见了部分“女性世界”?她们的插科打诨实在不让“须眉”(据说中国目下编手机荤段子的第一高手是位女性)。但此“馊主意”出自平儿、袭人之口,也让人多少与宝玉有同感:女人结婚前都清水似的,怎么一变换女儿身就有些“那个了”?倩问周公:婚姻究竟是何东东?

  贾琏带黛玉赴苏州料理林如海后事,因还需滞留相当时日,便遣昭儿回来报信请安再行回返(第十四回)。凤姐见昭儿回来,和平儿亲自检点包裹(凤姐切心事也),再细细追想所需何物,一并包藏交付昭儿。又细细吩咐昭儿:“在外好生小心伏侍,不要惹你二爷生气,时时劝他少吃酒,别勾引他认得混帐老婆。果然有这些事,回来打折你的腿。”

  可笑!汝夫岂是下人昭儿所能左右得了的?况依贾琏癖性,若昭儿不给主子“拉托”寻花觅柳,二爷必定生气。若要琏二爷心爽气顺不生气,必得“花柳”伺候。此二律背反,凤姐焉不知乎?再退一步讲,即便昭儿不做,“女人自会勾引二爷,二爷亦自会勾引女人”(王沆伯批语)。

  第七十三回,傻大姐在大观园山石背后拾得一个两个人赤条条的盘踞相抱的五彩春囊,痴丫头原不认得是春意,正要拿去与贾母看,便笑嘻嘻的一壁看, 一壁走,忽见了邢夫人,便笑道:“真个是个狗不识呢。太太请瞧一瞧。”说着,便送过去。此处,傻大姐认定自己原本不识之物为“狗不识”。以意度之 ,凡识此事者即狗也。故可想,傻大姐除自己外,以是骂遍所有人,正如孔夫子一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而骂遍天下所有男人!伊何“傻”之有?

  还有第一百零三回,薛姨妈差一婆子来报:“我们大奶奶(指夏金桂)死了,快求太太(指王夫人)打发人去办办。”说着就要走。王夫人又生气,又好笑,说“这婆子好混帐。琏哥儿,倒不如你过去瞧瞧,别理那糊涂东西。”那婆子没听见打发人去,只听见说别理她,她便赌气跑回薛姨妈道:“人最不要有急难事,什么好亲好眷,看来也不中用。姨太太不但不肯照应我们,倒骂我糊涂!”薛姨妈听了,又气又急道:“姨太太不管,你姑奶奶(指宝钗)怎么说了?”婆子道:“姨太太既不管,我们家的姑奶奶自然更不管了。没有去告诉。”薛姨妈啐道:“姨太太是外人,姑娘是我养的,怎么不管!”婆子一时省悟道:“是啊!这么着我还去。”——婆子实实的“呆傻”、“二逼”相,堪与“傻大姐“媲美!

  第六十六回,酸凤姐“大闹宁国府”,骂完尤氏,又对贾蓉一顿臭骂猛打。贾蓉忙嗑头有声说:“婶子别动气,仔细手,让我自己打。婶子别生气。”说着,自己举手,左右开弓,自己打了一顿嘴巴子,又自己问着自己说:“以后可再顾三不顾四的混管闲事了?以后还单听叔叔的话不听婶子的话了?”自己审自己?天下奇见奇闻!这里,贾蓉做态于凤姐,想必除对凤姐的“势怕”外,怕更多的是“情怕”吧(清朝小说《八洞天》中曾总结:男人怕老婆类有“势怕”、“理怕”和“情怕”三种。其中“情怕”有三:一是爱妻之美,情愿奉其色相;二是怜妻之少,自愧屈其青春;三是惜妻之娇,不忍见其颦蹙。总之因爱而怕;而“势怕”又有三:一是畏妻之贵,仰其伐阅;二是畏妻之富,资其财贿;三是畏妻之悍,避其打骂。想来贾琏当在此项下领之)。

  看看今日诸多男性高位贪官无一不走上这条“不归”路,让人心生疑窦:男人之卑琐,阴之能克阳,抑或天定神授?殆非人力可更?难道真应了那句“不是妇人偏可近,从来世上少男儿?”更有:“君不见,欲妻人妻者比比皆是,欲幼人幼者却寥寥无几。” (周国平 《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

  无怪乎网上喊出一句“男人啊、男人,多么希望你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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